鹿息砚

「虹灰相关」跑

睡不着的90分钟脑洞速打！

我流虹灰，ooc到漫无边际。

一句话解释大概就是——我在往前奔跑的途中追上了你。

灰崎在这个冬天感冒了。

原本只是打喷嚏，虹村提醒他天气会更冷让他喝药，结果灰崎那天加班到神志不清，忘了这回事，结果第二天醒来直接就喉咙干哑说不出话，额头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虹村一边骂人蠢一边替人请了假，他自己实在走不开，只有先给灰崎做好最基础的降温又喂了药，想着赶去公司把最后的工作处理完又回来。

「我三个小时就回来，你能行吗？」虹村不放心地摸摸他的脸，「或者现在先送你去吊水？」

「……滚吧。」灰崎身体虚弱但还是用坚定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意志。

「给你煮了粥放微波炉里了，醒来后我不在就自己去热。」虹村继续说。

灰崎嗓子痛不想说话，在三层厚的被窝里胡乱摆动脑袋以强调自己听到了。

强力的药效让灰崎昏昏欲睡。

他的脑袋烧得严重，他迷迷糊糊中好像梦到了虹村——或许以前两个人相处时有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记不清，当时只晓得面前这个打不过又吵不赢的混蛋碍眼至极，被说教的时候自然开启自闭模式过滤了许多东西。

他梦到中学的时候。

是帝光外出比赛的一天，毫无意外地获胜，在回家的途中灰崎找了个理由半途就下了巴士，在十字路口被风扬起的灰尘糊一脸的时候，发现虹村也下了车。

……喂，你这种时候也要做跟踪——草我还没说完呢！灰崎捂着被锤的后脑勺往后跳了一步，骂骂咧咧：什么毛病啊说两句就要动手。

虹村扬扬拳头侧头看他，语气不善：锤你怎么了，我要不是担心你回程的安危可是能坐车到离家只有三百米的站台啊？

确实搞不清到底是先反驳担心自己这个心态多余还是先抱怨跟着下车这个行为愚蠢的灰崎纠结了两秒，最后就闷闷地哦了一声。

然后又被踹了屁股。

傻站着干啥，走了。虹村招呼他。

……去哪儿？灰崎懵逼，他们俩还有除了学校以外能一起去的地方？

回家啊。虹村理所当然地说：你回不回无所谓，但是我好歹因为你也下了车，你至少陪我走回去吧。

连疑问都没有，完全就是已经定好的语气。

那你到底为什么下车啊？灰崎没好气跟上他的步子吐槽。

虹村琢磨了一下，突然叹口气：一军里就差没和你一起放学回家了，平时没机会，今天突然想体验一下。

灰崎脸拉得老长：是是，我就是您业余生活的一娱乐项目，体验完了记得给个差评下次别来了。

梦的内容有增有减，关于他们怎么比赛的很模糊，两个人拌嘴吵架的倒是清晰得很。

和人一起走在回家（虽然是被迫的）路上对灰崎来说确实新鲜，也因为是在做梦的关系，周围的景色变化很快，人也是一团一团的，他自己都不确定这条街到底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过。

灰崎和虹村一后一前地走着，不知不觉他抬头的时候，虹村已经离他有好长一段距离了。

好远。
 灰崎心说，好麻烦啊，妈的你招的我还自顾自地走这么快，老子不想陪你犯傻了。

他看着虹村的背影站在原地。正想要开溜的时候虹村转头也发现了同样的事。

你腿这么短？
 虹村大老远冲他嚷嚷，奇怪的是明明隔着这么远，声音还这么大。

放屁，你灰崎哥哥腿长一米八。灰崎也大声喊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虹村和自己应该都没动，但灰崎就是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又远了，先前还能看到虹村的背包颜色，现在他整个人就是个点。

这么长的腿你不会跑？快点，我等着不花时间啊。声音倒是一点没小。

跑你妈！灰崎觉得虹村烦得要死，他恶声恶气地吼回去，你自己看不见吗，你人都没了还一个劲儿催我跑，我跑哪儿啊！

说完灰崎就发现虹村彻底消失了，连个点都没有。灰崎急忙忙跑了两步发现还是没看到人，嘴巴动了两下把骂人的话吞回去，心说他妈的这个人是不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根本没等我啊？

哈。
 虹村轻轻笑出声。

灰崎听得怒火中烧，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正准备口吐芬芳的时候愣了。

不知道在哪儿的虹村用一副经常对他用的那种说教中带着点鼓励的口吻：

还有哪儿，当然是往前啊。

末了画蛇添足补充一句：你怕不是连前在哪儿都忘了吧？

……等老子追上这狗比绝对要和他打一架！

被嘲讽的灰崎憋着一口气，开始撒腿狂奔，中途路有很多，他就冲着笔直的这条跑，但这条路太长了，他跑到头昏脑花将近窒息也没见着虹村。

就差最后一点就要耗尽所有力气的时候，灰崎感觉自己的视网膜里突然多了个人影，还没看清人就冲刺过去，他意识不清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是在哪个宇宙的另一端等人啊？

扶住他的人声音平稳又熟悉。

想做还是可以做到的嘛，辛苦你了。

灰崎醒来的时候虹村已经回家了，他正准备把超市买来的布丁放冰箱里，听到灰崎发出意味不明的动静又停下动作往卧室跑。

「饿。」掀被子时把床头的书带到地板的灰崎眼神迷迷瞪瞪的，明显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正毫无内疚地抬头看着他。

看着睡衣扣子都松到第三颗还没半点自觉的病患，虹村心情复杂地扶住额头：「你睡着，被子盖好。」

「哦……」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后遗症，灰崎脾气好不少，乖乖缩回被子里。

虹村试探着摸了他的额头，灰崎身体素质不错，吃了药在被子里捂了一中午，已经退烧了，但是这个人似乎把脑子烧得更傻了。先前的灰崎可不会这样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手里的东西看啊，和什么小动物一样。

不习惯这个突如其来的乖巧模式的虹村把冰凉的布丁递过去，想了想又缩回手。

「张嘴。」
 怕人抻出手折腾一下又着凉，还不如直接喂算了。

「……这个好吃。」灰崎含着勺子声音微弱地哼唧，「是奖励吗？」

虹村不明所以：「什么奖励？那勺子你别叼着。」看不下去的虹村伸手夺过勺子。

「追上了。」
 现在这个温柔的虹村好像和梦里最后的样子重合在一起，灰崎看着他说话，语气有点委屈，但是也很嘚瑟。
 怕虹村听不到，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追上你了。」